“皇上……皇上!我父亲其心为国,是兵败后愧对家国,无颜再见中博父老,因而自焚谢罪!” 咸德帝斥道:“你信口胡言!他若是一心为国,怎么会一退再退?” 沈泽川泣声沙哑:“我父亲将儿子尽数送上了战场,我大哥沈舟济在茶石官道被边沙人拖在马后活活折磨而死!若非一片忠心,怎可做到这个地步?”
咸德帝说:“你怎敢提起茶石一战?沈舟济是临阵脱逃,罪无可恕。” 沈泽川仰首看咸德帝,泪如雨下,嘶声说:“茶石河一战,血流成渠,我大哥昏聩无能,却也守了三日。这三日内军情传递启东、离北,若无这三日……” 他竟哽咽到说不下去。 咸德帝看着手中的供词,堂中不闻他响,只有沈泽川的啜泣声。
在这无比漫长的沉默里,沈泽川的指尖已经掐进了皮肉里。
是三月青阳,大多都相约赏花的时节,萧策安却携着沈兰舟,来这草原策马。
沈兰舟整个人被圈在萧策安的怀里,起初几次三番地想下马走动,后来没了气力折腾,也就任由那人去了。
马上本就颠簸,萧策安又总是故意使坏,使得沈兰舟浑身卸了力,手黏黏答答的,虚握着缰绳。只得后背紧贴着萧策安,以此支撑着身子。
相连之处水光潋滟,叫人不忍再低眸瞧第二眼。沈兰舟堪堪稳住自己的气息,耐不住萧策安这般磨人,雾蒙了那双含情眼。“策安……”用气音喊出的这一声,本想让萧策安暂且歇息,可谁承想这风浪更加肆虐。
三月的风尚未回暖,迎面吹来时沈兰舟不忍打了冷颤,下意识又往萧策安怀里躲了几分。怀里春色这般诱人,怎可怪二公子孟浪。
马儿在这草原恣意张扬地跑着,矫健的身姿愈行愈远,跨过灌木丛,淌过小溪,不过是可怜了刚冒头的小草,还没多瞧周围几眼,就被踩弯了腰。
“兰舟,这趟策马,可还尽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