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家卫说,《繁花》表面是饮食男女,里面是山河岁月、时代变迁。
而对观众来说,《繁花》表面是忆好汉当年之勇,里面或许是找寻当年的奔头和对梦想的初心。
这是一代人共同的集体回忆。“如今的年轻人很难理解这种共情。”如今再看30年前的这段视频,温州改革的亲历者马津龙深有感触,“只有经历了计划经济的苦难,以及当时中国改革走出彷徨、徘徊,从失望走向希望的人,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。”
改革开放伊始,百姓有着太多共同的记忆和经历。而这份集体感已经很难在新一代网络“原住民”、充满个性的孩子们身上看到。
在这天翻地覆的三四十年间,大家见证了许多新生事物,也告别了太多太多的旧日印记。就像曾经奔驰在温州街头的菲亚特,我们只能从旧日影像中得以再次回看。照片、影像定格了岁月感。
陈丹青在木心美术馆推出了最新“怀旧”展览《上海赋》,他提及,德国人基弗的许多大画是关于二战的废墟。基弗认为,这不是为了让大家怀旧,是要让大家“记得”。
在豆瓣“假装活在1980—2000年”小组,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影视作品、音乐歌曲、零食游戏都成为00后记得出生之前故事的重要素材,了解父辈没有抖音微信短视频的童年时光。
唐代诗人李商隐有诗云:“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”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、捷克诗人雅罗斯拉夫·塞弗尔特说:“此刻您若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,请莫要理会。那是我在回首遥远的美好岁月时发出的叹息。我们当时很幸福,却浑然不知。”
或许我们在怀旧之余,更要过好当下,深入观察正在发生的事。艺术家梁绍基认为,假如我们能安住当下,我们将不会被卷进过去或者被未来的焦虑所吞没。
相信再过三十年,还会有另一款“繁花”让我们来怀念今天的“旧”。
温州旧影 郑高华 摄
逝去的时光会给我们的往日打上怎样的滤镜?多年之后,我们如何讲述今天的故事?这大抵就是悠悠时光、岁月漫长的魅力。我们要在怀旧中不断向前。